光線在高緯度的哥本哈根變化微妙,晨昏之間,水面倒映著這座城市低飽和度的色彩,柔和的線條排列出有機的秩序。這座城市養育了 Georg Jensen 喬治傑生,也孕育了設計師兼建築師 Anne Boysen。她的作品與這座城市的氣質相契合,帶著寧靜與克制,卻在光影變換之中展露出豐富與細膩的細節。
Georg Jensen 在初春降臨之時,與 Anne Boysen 合作創作出 LITUUS 花瓶系列,三款錯落的金屬結構,像是一組不斷變奏的旋律,曲線交錯,流動中帶著控制的精確,讓不同狀態的花枝在其中生長、傾斜、停駐,形成一種當下與未來交錯的狀態。
銀匠的手,建築師的眼
Anne Boysen 來自建築領域,習慣於觀察空間中的張力與秩序。她曾經提到,自己著迷於湯匙的形態,簡單的凹凸關係,卻能捕捉光的動態變化。這種對形態的敏感,體現在她與 Georg Jensen 共同創作的銀雕作品 Intoo 中,隨後也將這個概念延續到了 LITUUS 系列。
LITUUS 的造型,既有幾何結構的精確,也帶著手工塑形的細微變化。管狀結構彼此交錯,不是單一的垂直,而是帶著微妙的傾斜與旋轉,讓光線在表面遊走。金屬經過鏡面拋光,每一次視角變化,都能折射出不同層次的光影。這讓靜止的物件擁有了某種流動感,如同哥本哈根港口的水波,或者夜晚燈光投射在建築表面的微妙變化。
花器,或是一種觀看方式
LITUUS 透過其高度及角度的差異,讓人思考「容器」的概念,除了單純的盛放,也與擺放其中的植物形成映襯關係。當枝葉沿著金屬框架生長,或是隨意地斜倚在一側,花器本身成為了花藝的一部分,而非純粹的背景。這種設計語彙,也讓人聯想到在某些插花流派中,花器不僅是輔助,而是構成花藝哲學的一環。在結構、空間、餘白之間彼此對話。
與時間共遊的設計
Georg Jensen 的作品不急於迎合趨勢,而是像銀器一樣,經過歲月的使用與摩挲,慢慢顯露新的層次。Anne Boysen 的設計,既具有建築的理性,也帶著詩意的流動感。在 LITUUS 之中,金屬的剛硬與花枝的柔軟形成對比,靜止與變化並置,在日常的光影與結構之間,找到平衡的瞬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