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嗨!我是 PUZZLEMAN —— a.k.a 蔡隆鑫。」尷尬不失禮貌的開場,剛結束《上山採樣》攀聽現場表演的 PUZZLEMAN 坐在陽明山屋的窗邊,一邊看著呼嘯而過的重機,一邊玩著手上的 Toyota 模型車,並分享自己有趣又好記的藝名,是結合做音樂常用的 Slice、Chopping 手法,與早些年流行在名字後面放上 “man” 的趨勢而誕生。「我到現在還是很喜歡這個名字。」他微笑表示:「如果要搭現在的流行,我能會變成 Lil Puzzle、Puzzy 之類的吧?」
將日常聲響轉譯成新的聲音
從銷售鞋子、辦公室職員、兼職音樂老師,到現在的「台灣手指鼓代表」,PUZZLEMAN 形容自己的創作生涯,沒有所謂「燈泡發亮」的啟蒙瞬間,一切都從興趣開始。他在某次的尾牙演出與同事組了一個 “iPhone Band”,不料同事沒練習,最後只好自己上台變魔術,卻在之後開啟了他對合成音樂的好奇,一路邊玩邊學,而後誤打誤撞踏進了手指鼓(Finger Drumming)的世界,沒想到這款合成樂器就這樣成了他日後最要好的演出夥伴。
「手指鼓」最初從美國南岸發跡,是音樂製作人用來展示創作的工具之一。手指鼓上有數量不同的空白方格,藝術家可透過取樣,將自己喜好的聲音放入,諸如大鼓、小鼓、鋼琴、吉他、貝斯等等,再透過手指敲出節奏、和弦或是 Bassline,製作出完整的 beats,變成一種特殊的合成器。現在市面上也有編輯好的規格,讓創作者能更快速找出靈感,也方便初學者練習。
「當時的黑人他們比較沒有資源學樂器,但他們 sense 很好,就會從老唱片截取片段放進取樣機、重新編緝,創造出新的音樂。這就是 Hip-hop 常用的取樣手法。」PUZZLEMAN 解釋:「後來有些人會去錄大自然或是生活中很日常的聲音,像是瓦斯爐、拍手之類,再去編輯、調整音高或做一些反向(reverse)的手法,讓它變成一種新的東西。」
從興趣延伸的斜槓音樂路
單純創作音樂之餘,PUZZLEMAN 也從事教學、商業合作、影像配樂等工作;隨著人生前進,自然而然就累積到了今天。「我從12歲開始彈吉他 —— 雖然沒有彈的很好,但就這樣開始玩起樂團。」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說:「後來有一陣子很流行去澳洲打工度假,我的團員們都去了,只剩下我在台灣。無聊的時候剛好在 YouTube 看到 Hifana,覺得很有趣,才開始學 Finger Drumming。」
除了受擅長融合碎拍(breakbeat)和電音(techno)元素的創作雙人組 Hifana 影響,PUZZLEMAN 的另一位偶像為已逝的日本音樂製作人 Nujabes(瀨場純,Seba Jun),是提到 Mellow hip-hop 及爵士樂必會想起的指標性人物。他表示:「他擅長把 Hip-hop 融合爵士、輕鬆的節奏,主題多環繞在愛與自然,有別於刻板印象中嘻哈常常在講的腥羶色,影響這個音樂(產業)滿多的。」
至於創作過程,PUZZLEMAN 分享,自己每天都會保留固定的時間,大多是在早上起床不久,利用手機 App 記錄細碎靈感,再從之去發展出有趣的東西。「我沒有太多靈光一現的時候,比較偏向每天做一點、做一點,做到最後產量變多了,裡面就會有些不錯的東西可以回頭去挑。」除了記錄,他還會練習彈 keyboard 跟吉他。「舉例我上一張專輯裡的〈菩薩菩薩〉,就是有一天我在練習時做出來的。我發現它跟爵士的和弦竟然對得起來,聽起來也好聽,就發展出這首歌了。」他接著:「所以我覺得透過練習,還有投入大量時間去熟悉樂器,就一定會有作品產出的。」